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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1-0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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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4—16日同济医院外科学系主任、器官移植研究所所长、肝脏外科中心主任、肝胆胰外科研究所所长陈孝平教授应邀出席在美国佛罗里达召开的第131届美国外科学会年会,会上他被授予美国外科学会荣誉会员(Honorary Fellowship)的殊荣。
美国外科学会创立于l880年,是美国历史最长、最有声望的外科协会。荣誉会员(Honorary Fellowship)是该学会授予有杰出成就的外国学者的最高荣誉。迄今全世界共有68位荣誉会员。之前,我国有香港大学的John Wong教授和上海复旦大学的汤钊猷院士获此荣誉。
美国外科学会荣誉会员提名委员会主管Josef E. Fischer教授在贺信中说:“您当选为美国外科学会荣誉会员,这真是莫大的荣誉!许多人都梦想成为美国外科学会荣誉会员,但我相信这是非常困难的,我非常高兴您能获得这一荣誉”。
美国外科学会主席 Kirby I Bland 教授对陈孝平教授所做的工作给予高度评价,他说:“陈孝平教授在肝脏外科领域开展了一系列创新性工作,尤其是在大肝癌的外科治疗方面等作出了重要贡献。很显然,他具有独特的天赋、是一位真正的学者,很高兴该学会能授予他荣誉会员。”

2011年4月14—16日陈孝平教授应邀出席在美国佛罗里达召开的第131届美国外科学会年会,被授予荣誉会员(Honorary Fellowship)荣誉。
在新当选荣誉会员欢迎宴会上,香港大学玛丽医院John Wong教授(右)及旧金山大学David M.Jablons教授(左)向陈孝平教授(中)当选荣誉院士表示祝贺。 美国外科学会荣誉会员、国际肝胆胰协会中国分会主席陈孝平—— 一人分饰三角的快乐“苦行僧” 17日上午8点55分,离记者与陈孝平教授约定的时间还有5分钟。同济医院外科一号楼四楼的一间普通办公室内,陈孝平正坐在办公桌前一边打电话一边打字,记者推开门,想和他打个招呼以示准备采访,他轻点头忙着处理手上的事,本想找地方坐下,一看满屋都是书,柜子里、桌上、地上甚至沙发上全堆满了书,无从下脚。只好将采访地点改到隔壁会议室,9点整,陈孝平走进会议室。


在陈孝平的办公室门外的标牌上写着“外科学系主任办公室、国际肝胆胰协会中国分会、中华外科学会肝脏学组、中国普通外科主任联谊会”,作为裘法祖院士的大弟子,在裘法祖去世后,陈孝平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他肩负着同济医院乃至湖北、全国外科学系领军人的重担。
采访中,陈孝平首次公开了他刚获得的殊荣——4月14日,他被美国外科学会授予荣誉会员,全球仅68位非美籍人士获此称号,陈孝平是第三位获此殊荣的华人。
今年58岁的陈孝平从医、从教38年,40%的精力给了医生,30%的精力给了教师,还有30%的精力给了科研,这是他自述的目前状况。作为一名医生,他有着完美的刀法,并在外科学界德高望重,任国际肝胆胰协会中国分会主席、中国医师协会外科分会副会长、中华医学会外科分会常委兼肝脏学组长;作为一名教师,他不仅教书育人带博士生、硕士生,还是17本书的主编,其主编的《外科学》是几乎所有医学生的教材;作为一名科学家,他创造了多种肝胆胰等手术方式,“暴走妈妈”的换肝手术就由他主刀完成。
“一人分饰三角”,陈孝平称没有自己的时间,“我是一个苦行僧,不会唱歌跳舞,不会打麻将,不抽烟不喝酒,但医生、老师、科研人员这条路我走定了。”
从医之路 从“赤脚医生”起步
“我那时不知所措,但深刻感受到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当医生的伟大,不仅救人,还给了她活下去的动力。”
对于一个从来没想过当医生的人来说,陈孝平自己也不曾想到有今天。下放到安徽农村时期,每个队要出一个人跟着赤脚医生学医,陈孝平就这样被推了出去。
他笑称,自己是个从小就害怕吃药打针的人,小时候因为要打针吓得钻到桌子底下,而如今手执手术刀的他早已从骨子里爱上医生这个职业。
陈孝平真正感受到医生这个职业的重要性,是在毕业后的第二年。那时他被分到一所医院的肿瘤外科做医生,有个女知青无缘无故大了肚子,被传怀孕的女知青羞愤难当,投井自杀了三次都被人救了回来。家人将她送进医院后正好是陈孝平接诊。陈孝平发现,女知青并非怀孕,而是长了一个很大的卵巢囊肿,“手术很简单,相当于摘了一个西瓜,切除肿瘤的根部就顺利把瘤子拿了出来。”术后,女知青和她的母亲双双跪倒在他面前,感谢他还了女孩一个清白,“我那时不知所措,但深刻感受到也是第一次感受到当医生的伟大,不仅救人,还给了她活下去的动力。”
陈孝平自己、夫人、两个女儿都从医,而且深深热爱医学,这源于一种当医生的成就感。20年前,陈孝平为一个当时年仅16岁的女孩手术,女孩被确诊为胰腺癌,手术难度大、风险高,但结果很成功。10年后,他收到了女孩的一封信,除了表达感谢,女孩问他,自己到底能不能和正常人一样结婚生子,得到陈孝平肯定的回信后,女孩欣喜万分,这样的患者多得陈孝平自己都数不过来了,迄今为止,他施行和指导的各种肝胆胰手术已1万多例,含肝癌6750例。
教书育人 大家公认的“苦行僧”
陈孝平的第二个身份是老师。1973年他第一次走上讲台,如今带着博士、硕士的他不仅要教学,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就是编写教科书和参考书。“以前上学没有书,只有讲义,我们不分日夜手抄讲义学习。”陈孝平说,正是自己的经历让他坚定编写教科书。
第一次知道编写教科书的辛苦,是陈孝平看到导师裘法祖院士在编写《黄家驷外科学》第五版时竟一下驼了背。从2000年起,陈孝平开始主编医学教科书和参考书,11年来,他感触最大的就是,编写教科书不能出一点错,必须严谨。
2001年,陈孝平大病一场,全身上下从颈椎、肩膀到腰椎、膝关节痛得要命,夜里都睡不着,这是长期伏案编书落下的毛病,直到现在他仍不能连续看稿超过两天,“但这些付出都有回报,目前至少90%的医学院都在用我们同济主编的教科书。”
陈孝平认为,一个人的能力是有限的,一个医生一整天竭尽全力地工作,也只能看50个病人。但是如果每天看20个病人,教好200个学生,就可以有4000个病人受益。“当桃李满天下的时候,我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最富有的人。”
对于学生,他有一套自己的选拔办法:人才就是能把自己的能力充分运用到工作岗位上的人,而发现人才靠的是“见多识广”;“不要光听他说,更要通过工作及对病人的态度发现他的优点”。陈孝平认为,作为外科医生,“动手”、“动脑”和“自信”是必要的。他会“逼”着已有一定经验的学生主刀做手术,自己在旁边细心观察指导。“做多了,就熟练了;学多了,好的医生也就多了”。
在手术技法上,他从不藏私,有了改进或者创新,一定慷慨地与同事、学生们共享。他说:“中国的医学原本是很先进的,只是有了种种思想上的桎梏,才导致这些先进的医术没有让更多人受益。这不仅是对病人的不负责,更是对医学进步的极大限制。我们必须学会开放,学会资源共享。”在从教的几十年中,陈孝平不愿意把学生局限在实验室内。他鼓励他们对外交流,并尽心竭力为学生的发展提供支持。
体恤病人 不上门诊,仍在免费看病
“有的病人为了筹钱看病,一天只吃两个馒头,连菜都舍不得吃。”
陈孝平的一天是这么过的:早上7点半到医院,用一到两个小时处理紧急突发的情况,包括病房里和学术上的,一般9点半进手术室,有时连台2-4台手术,下了手术吃一个盒饭,下午主要用于病例讨论,主要是器官移植的病人和疑难重症病人,同济医院外科有1100多张床位,除了自己的手术病人,陈孝平得面面俱到。下午5点半到晚上8点处理研究生、博士生的课题,编写书籍、杂志,或者搞科研,包括国家973自然基金的各个课题,有时工作到晚上10点回家才吃上晚饭。
一天到晚泡在医院,陈孝平也能体会病人的难处。“有的病人为了筹钱看病,一天只吃两个馒头,连菜都舍不得吃。”陈孝平看在眼里,但去过多个国家后,他觉得“看病难、看病贵”并非只存在于中国,医疗体制问题、收入问题和保障问题是个很复杂的系统,但一些“中国特色”的确不容乐观,陈孝平说每天都有很多推销药品的医药代表来找他,并称药一点都不贵,他不反驳也不接受,只说要他们自己去病房转一转,看看病人和他们的家属,然后再来说贵不贵,换位思考一下。
由于分身无术,如今陈孝平已经不再上门诊,他解释说,不是因为不想看病,而是每每由于搞科研爽约门诊时,感到对不住慕名而来的病人。但不看门诊并不代表不看病人,采访间隙,两位病人拿着病历和片子守在门外,陈孝平并没有多问,请进了他们,“陈教授,我丈夫住在肿瘤科,麻烦您帮我看看他到底有没有救。”陈孝平说,每天都有不少病人守在门外等他,更有病人打电话、写信请他看病,只要有时间,他都会把病人约到会议室免费给病人看病。
陈孝平有个目标,三个角色都做好,并且让同济走出国门,走向世界,“这个目标要用科研来说话,基础研究要做,疑难问题也要解决,科研来自于临床,而有的医生只知道学别人的手法,但好的医生应该有发现问题的能力,发现了问题才能钻研如何解决问题,这个传统同济应该坚持。”(长江商报 2011.5.23)
同济医院陈孝平教授当选美国外科学会荣誉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