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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界人士追忆裘老

来源:武汉晨报

时间:2008-0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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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年收藏裘法祖报道点滴
74岁老朋友跪倒灵堂
 
  
  74岁的武汉生物制品研究所高级工程师秦宗良昨“扑通”一声跪倒在裘法祖的遗像前,悲不自胜。
 
  “他是我的偶像!活到这个年纪精神还这么饱满,人活到这个份上才值!”秦宗良说。他从包里掏出一册厚厚的文件夹,几十份有关裘法祖的报道——从1979年第3期《湖北卫生》,到最近央视《大家》栏目对裘法祖的采访点滴,整整齐齐地逐页排放在内页塑料薄膜里。“这还不全,我只带了一本,家里还有一本,一共七八十篇!”
 
  秦宗良是裘法祖同窗好友、已故免疫学专家谢毓晋的学生,1979年,裘法祖与谢毓晋就器官移植开展合作,秦宗良从此开始收藏裘法祖的各种报道。
 
  我到裘法祖家里去过13次,每次的情形都记得,还记了日记。每次离开他家,他都送到门口,等我走下了楼,他还站在窗前向我招手说:“老秦,你走慢点,注意安全啊!”
 
  “有一次在他家呆的时间比较长,喝了七八杯茶,上了几次厕所,裘老就对我说,‘你的前列腺有问题呀,哪天我到医院去的时候你来检查。’过了几天果然他打电话安排我到医院做了检查,以后他每次见我或打电话都会关心我的病情。后来我心脏有问题,要做心脏搭桥,他主动打电话给协和医院的董念国教授,安排我到协和做手术,手术前后都打电话来问我各种情况。不仅对朋友,对每一个普通病人,他都给予同样的关怀,以至于有这样的传说,裘院士到病房查房,病人见了他,听他两句安慰的话,病就好了一半!”
 
  “信早悉,拜读后深感不安,我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外科医生,您对我过奖了。”秦宗良向记者展示裘法祖给他的一封信,信件和信封都小心翼翼地收藏,“‘一身正气,两袖清风,三餐温饱,四大皆空’,这是裘老常对我说的话,这种风范不仅是我的榜样,也应该是所有中国人的榜样。”
 
  昨日,秦宗良为吊唁裘老买鲜花时,同济医学院护理系大三学生陈慕贤送给他一本校刊《华中大导师》,封二整版是裘法祖亲笔题词,“太好了!谢谢,谢谢!”秦宗良如获至宝。
 
关门弟子欧阳晨曦追忆恩师:
4个“最后” 永生怀念
 
  最后一次亲诊是为救治地震伤员;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是带病参加学术交流会;最后一次接受采访时建议多采访别人;最后一次听取答辩时遭遇地震依然神情自若……裘法祖虽然离去,但他的音容笑貌依然留在人们心中,让我们通过裘老的同事、学生的回忆片断,来缅怀裘老。
 
  心里难过到了极点,却怎么都哭不出来。本打算昨日把自己在汶川救灾的照片拿给恩师裘法祖看的欧阳晨曦说,他“转不过这个弯来。12日打电话时,老师还好好的,怎么说走就走了?”
 
  36岁的欧阳晨曦是协和医院的外科医生,裘法祖的关门弟子,“能成为他的学生是我的荣幸”。
 
  最后一次拜年 时间:2008年春节
 
  小礼物老师没有收
 
  去年上半年,欧阳晨曦登门找到裘法祖,要求成为他的博士生。时年93岁高龄、多年没有带博士生的裘老师看着这个“可畏的后生”,欣然同意收他为关门弟子。
 
  “裘老师是我的老师,这么多年一直照顾我,过年了送他一个小礼物不算过分。”欧阳晨曦这样想。2008年春节,他决定送给裘老师一份礼物。
 
  裘老师从不收礼物,学生拜年送来的礼物,他一律放在门口,等学生拜完年后再带走。大礼不能送,送一个有意思的小礼物总行吧。
 
  欧阳晨曦想了很久,决定将自己从德国带回来的一个白色小瓷花瓶作为礼物送裘老师。小花瓶不贵,但很漂亮,又是德国的产品,祖籍德国的裘师母肯定喜欢。
 
  春节期间,欧阳晨曦带着小礼物到裘老师家拜年,谁知刚掏出花瓶,就被裘老师拦住,“我说过不收礼”。结果那天,欧阳晨曦在裘老师家好吃好喝后,仍带着小瓷花瓶回了家。
 
  最后一次听答辩 时间:5月12日
 
  遇地震依然神情自若
 
  今年5月12日下午2时,欧阳晨曦博士论文答辩,他的题目是“小口径人造血管研制与开发”。
 
  在欧阳晨曦的整个论文答辩中,裘老师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和蔼地看着爱徒回答其他老师的提问。
 
  早在答辩前,裘老师就已经为爱徒指出了缺点,“人造血管不仅要口径小,而且要能和身体相容,并便于缝合”,如今这些问题爱徒都已经解决了。
 
  欧阳晨曦圆满结束答辩时,楼房突然晃动起来,“地震了!”不少答辩的老师和学生吓得纷纷起身往外跑。
 
  “裘老师,您要不要避一下?”同济外科四楼答辩室楼板摇晃厉害,欧阳晨曦连忙跑到裘老师跟前问。“这点小震动,有什么可怕?”裘老师摇了摇手,神色从容地坐在原地没有动。
 
  晃动很快停止了,跑到楼外的学生老师重新回到答辩室。
 
  最后一次见面 时间:5月30日
 
  带病参加学术交流会
 
  欧阳晨曦和裘老师的最后一次见面是5月30日,那一天,武汉市外科学年会在汉阳召开。
 
  欧阳晨曦说,那一天裘老师气色很不好,在两名医学院工作人员的搀扶下,裘老师走得很慢,会开到一半,他脸色就苍白吓人,但还是坚持开完会了才走,“后来才知道裘老师得了重病”。
 
  裘老师像这样被人搀扶着工作已经很多年了,大家也就“习以为常”了。去年夏天,为了抢救同济医院消化内科梁教授,裘老师穿着手术服亲自参与抢救达6个小时。那一次裘老师的脸也白得吓人,但后来还是恢复过来了。
 
  欧阳晨曦说,在那次年会上,裘老师见到他非常高兴,拉着他的手不断询问他去汶川救灾的情况,当得知欧阳晨曦跟着解放军去绵竹、汉旺深山里参加救援时,裘老师连声说:“不错!不错!”
 
  记者了解到,当欧阳晨曦作为团省委青年医疗志愿者赶赴灾区救援时,裘老师每天都要跟欧阳晨曦通一次电话,询问情况,嘱咐他注意个人安全。
 
  最后一次电话 时间:6月12日
 
  为学生取得的成绩感到高兴
 
  6月12日晚8时,吃完晚饭后,欧阳晨曦拨通了裘老师家的电话,接电话的正是裘老师。
 
  “裘老师,今天我在协和医院举行的抗震救灾事迹汇报会上作了个人报告,台下掌声不断,我觉得特别光荣。”
 
  “好!”电话中裘老师显得十分高兴。
 
  “那我今天把照片给您送过来?”
 
  “算了,我今天不太舒服,你过两天再送来。”
 
  “要不要我过来看看您?”
 
  “不要了。”
 
  欧阳晨曦没有想到,这次对话成了他和裘老师的最后一次对话。
 
  就在上个月,欧阳晨曦的博士论文通过后,他专门做了一个纪念册送给裘老师,并特意在纪念册扉页上写上了“谨将此送给我尊敬的导师裘法祖院士留存”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谁知第二天却被裘老师找去批评了一顿。“你的心意是好的,可是你在扉页上写字潦草,做学问不能草率,每一件事都要认真去做。”裘法祖说完,将附有自己评语的纪念册递给欧阳晨曦,欧阳晨曦一看,顿时汗颜,裘老师300多字的评语,全是工整的小楷。
 
弟子邹声泉:挥泪长跪别“父亲”
  “他是我的父亲”。昨日下午5点,一走进灵堂,邹声泉扑通一声跪在裘法祖老师的遗像前泪如雨下。
 
  今年64岁的邹声泉是同济医院外科主任医师,也是同济医院公认受裘老教诲最多、最受宠爱的得意门生。当天,正在济南开会的他接到老师去世的消息后,一路哭着从济南乘飞机赶回武汉。
 
  下午4点,从天河机场赶往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奔丧路上,邹声泉泣不成声地告诉记者:“裘老师比我的父亲大一岁,这么多年,他像父亲一样无微不至地照顾我,没有他就没有我的今天……”
 
  前两天,邹声泉应邀到济南参加一个全国性学术会议,他惦记着6月15日是裘夫人裘罗懿的生日,专门让妻子、长子代自己买了一个花篮送到裘老师家。“13日,儿子从裘老师家出来,还打电话告诉我,裘老师身体还好,谁知第二天他就走了……”
 
  64岁的邹声泉先生,在裘老灵前痛哭失声。
 
  他太累了
 
  “裘老师是个闲不住的人。也许他太累了……”由于过于伤心,泪流满面的邹声泉只能断断续续讲述着他眼中的裘老师。
 
  作为科学院院士,只要医院临床遇到了难题,或者是学术上需要探讨,他一定会亲自到现场查看指导。
 
  前段时间,听说医院来了汶川地震灾区的伤员,他还坚持到病房去查看慰问,“94岁的人了,大家都劝他不要亲自去了,他就是不听”。“裘老师一辈子都是这样只考虑别人,不考虑自己,只要别人有需求,他无论认不认识,都会尽力去帮助”。
 
  他永远活在我们心中
 
  裘老师是个做事极其认真的人。邹声泉说,三十多年过去了,有两件事让他终身难忘。
 
  文革期间,一次,裘老师在厕所做卫生。厕所的地面他拖了一遍又一遍,这还不算,对小便池的尿垢和生锈的水管子也不放过,他一点一点清除,甚至用手指去抠,直到全部清除才罢手,“这样的小事裘老师也会这么认真”。
 
  还有一次,攀枝花钢铁厂有一个妇女被当地医生诊断为乳腺癌,吓得不得了,听说那个医生诊断的依据是裘老师写的一本医学书籍,千里迢迢来汉找裘老师复诊,裘老师一检查,排除了乳腺癌的可能。妇女长松一口气走了,裘老师对邹声泉等一批学生说,“你们看看,只是因为当地医生在检查方法有一点点差错,病人就要走这么多弯路,今后你们当医生,一定要认真再认真,多为病人着想”。
 
  “裘老师,我们会永远记住您的教诲。”点燃了四炷红香,邹声泉带着闻讯赶来的裘派弟子及家人在裘老师的遗像前长跪不起。
 
冯新为:86岁弟子泪洒灵堂
将执笔为恩师写挽联
  裘法祖灵前,86岁的病理生理学著名教授冯新为悲极而泣,泣不成声,几乎无法站立。
 
  “1947年,裘法祖教授在上海同济大学医学院教我外科,翌年,他创办了科普刊物《大众医学》,我从1949年开始为这个刊物投稿,这个刊物今年还发表过我的文章。”
 
  冯新为评价恩师:“他是医学泰斗,一代宗师,他具有全面的医学视野,高瞻远瞩,是我国器官移植的开创人。他在教学方面作出了很大的贡献,是全国教材编审委员会主任委员,不仅外科,其他各科教材都由他把关,这个‘总’主任他当了20多年。”
 
  “他非常讲究医德,只要是他做手术的病人,晚上他一定要看望,即使不是他亲自做手术的病人,他也常常探望。”
 
  “他对物质从来没有多少追求。几十年来他拒收红包,坚守白衣天使的圣洁,并把历年积蓄140余万元全部捐献出来,培养青年外科医生。直到离开人世,他还住在一间两室一厅的房子里,那只是副教授的待遇……”
 
  18日,裘法祖遗体告别仪式的挽联将由冯新为执笔,他说,“这是一项光荣而艰巨的任务。”
 
  
龚建平:用行动传承恩师学术
 
 
  灵堂外,龚建平教授眼圈红着。他目前是同济医院胃肠外科主任,是最早接到裘老去世消息的人之一。作为裘老的弟子,他跟随裘老读完了硕士和博士。
 
  他很清楚地记得1982年报考裘老硕士研究生面试时的情景,进入考室后,裘老很严肃地对他说,“跟着我,要求很严格的。”随后,他转过头对其他评委笑说,“我会骂人的,有时还会打人。”
 
  龚建平回忆说,1985年硕士毕业后,1987年他又考上裘老的博士生,毕业后,经常和裘老一起做手术,但从未被裘老骂过或打过。最多因为学术问题,被裘老摔过电话。
 
  去年11月8日,被称为同济双璧的武宗弼教授辞世,现在裘法祖院士离开。龚建平教授表示,虽然先生已去,但一代代医学后辈迅速成长,他们将用实际行动证明,先生们的学术长存。
 
王欣:我一直珍藏裘老的签名
 
  “14年来,我一直珍藏裘老的签名”,昨日,裘老的学生王欣副教授说,这代表了他对导师崇高的敬意。
 
  1994年,还在读硕士的王欣就很仰慕裘法祖教授,后来在一次讲学中,他终于见到了裘法祖本人,听完课,他第一个冲上去,请裘老在自己的笔记本上签了个名。
 
  获得签名后,王欣将笔记本珍藏起来,再也没有打开过。这种动力促使他1996年考上了博士,终于来到同济医学院做了裘老的学生。
 
  王欣说,在生活里,裘法祖院士是个两袖清风的人。每次去裘老家拜年或是探望,裘老从来不让学生带礼物去,王欣记得自己曾经带过一个花瓶送给裘老,裘老硬是让他将花瓶放在门外才让他进屋。平时裘老让学生去买点什么,每次都会如数付钱,谁要是稍有推诿,老师就会发脾气,但裘老对他的病人相当温和,不论病人情绪多么激动,“老师都会和颜悦色”。
 
  “要从导师那学习的东西太多了。”王欣说,他开始后悔过去浪费掉的一些时间。
 
张应天夫妇:一直沉浸在哀伤中
 
  “我们是下午2点才知道恩师去世的消息,自从那时起,我们就一直沉浸在悲痛之中。”昨日下午3点半,记者赶到了曾师从裘法祖的“中国首届医师奖”获得者张应天夫妇家。
 
  张教授的妻子顾美皎教授昨日早上还到同济医院上班,“竟没有听到消息!”下午2点左右,一通电话才让夫妇俩得知这个让人悲痛的消息。1个多小时后,张教授夫妇俩仍然没有缓过神来,两天前,他们还和裘老探讨学术问题,“裘老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张教授不愿多说什么,“我心里一团乱!”张教授一提到裘老,就默默地摇着头,在家里来回走动。“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很心疼!”
 
  顾教授说,他们夫妇俩是同济医学院的同班同学,裘老是他们大外科学的教授,6年来师从裘老,除了医术的进步外,裘老做人做事的原则也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记忆。“裘老很替学生和病人着想!”顾教授说他们夫妇俩和裘老相交几十年,“裘老对病人细心、负责的态度,很值得我们学习!”
 
  大学毕业后,张教授成为了一名外科医生,在裘老手下工作。张教授和裘老共事十几年,医术更加精进,为成为江城名医奠定了基础。张教授爱护病人,一心为病人着想,成为了中国医师的楷模,“这是和裘老共事十数年分不开的。”顾教授对此感慨不已。
 
  后来,张教授来到了市六医院任职。虽然和裘老分开了,但他们仍常常在一起讨论疑难学术问题,为患者能恢复健康而孜孜以求。
 
  “裘老年纪大了,我们也一直很关心他的健康!”顾教授说,前段时间,裘老身体状态不佳,夫妇俩很是着急,听说恢复得很好,也就放下心来。就在前两天,张教授夫妇俩还和裘老一起参加了一个学术会议,三人还谈笑风生。“谁知,事情来得这么突然……”顾教授说着说着,低下头,眼睛红了……
 
  
肖传国:悲痛得无法接受采访
杨梅
 
  昨日下午,记者连线裘老学生、华中科技大学同济医学院泌尿外科主任肖传国教授。电话接通后,肖传国情绪十分低沉:“我很悲痛,无法接受你们的采访,不知道该说什么……”
 
  昨日,肖传国已接到几家媒体的采访电话,都被他一一回绝。他说,对于裘老的过世,他心情很低落。
 
 
一个新闻人眼中的医学泰斗裘法祖
“他像严师,更像父亲”
 
  昨天下午5点,从医院吊唁裘老回到办公室,张佼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打开自己的电脑,调出了一段老人为长江日报“健康百事”创刊600期讲话的影像资料。
 
  “以后,再也听不到这个声音了。”望着显示屏上老人慈祥深邃的目光,她深深叹息着陷入了回忆——
 
  由于工作的关系,张佼和裘法祖打了16年的交道。
 
  在张佼的记忆中,裘老一直是一个在学术上异常严谨的人,面对他,自己时常有学生向老师交试卷时的那份忐忑;但更多的时候,裘老是一个慈祥宽厚的长者,令她想起了父亲。
 
  第一次向裘老约稿
 
  1992年底,长江日报筹办“健康百事”专版。即将成为该版责任编辑的张佼,跟随部门主任一道来到同济医学院拜访裘老,并请他为即将诞生的专版撰写发刊词。
 
  这是张佼第一次见到裘老。她甚至还不太敢跟裘老对话,因为他看上去实在是“很高大,很威严”。
 
  随着专版的问世,张佼跟裘老的接触也慢慢多了起来。
 
  作为当时武汉首个以宣传医学科普知识、传播健康新理念的专版,每期出刊后,张佼都要给裘老寄报纸,请他审读,有时还附言请教。而裘老则经常提醒她“题目要引人注目,内容要新鲜活泼,严格保持其科学性”。
 
  裘老对于学术的严谨,张佼是早有耳闻的。因此每次给他寄报纸,自己都有“交卷子”的感觉,心情特别忐忑。
 
  1995年12月的一天,在办公室里同事喊张佼接电话。她拿起听筒,听见裘老那低沉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了过来:“张佼,你们最近刊登的有关器官移植与器官捐献的系列文章很不错啊……”
 
  “那么知名的专家,居然亲自打电话给我一个小编辑,还表扬我,当时心里别提多激动了!”于是,张佼“壮着胆子”提出了约稿的请求,没想到裘老爽快地答应了。
 
  于是有了后来刊登在“健康百事”上的《为了他人,武汉市六成以上的中青年愿捐献器官》等三篇极有新闻价值的文章。1997年,这组报道受到中华医学会嘉奖。
 
  “只要是跟科普有关系的事情,裘老是有求必应!”张佼记得,那时,她经常打着裘老的“旗号”向各大医院的专家约稿,每每都能如愿。
 
  第一次吃裘老的闭门羹
 
  在“健康百事”第200期、300期问世后,裘老鼓励张佼将这些文章结集成书,一定会受读者欢迎。
 
  由于无暇做整理编辑工作,直到2000年6月,张佼终于将30万字的“健康百事”科普文集《我谈我病》整理完毕。拿到书的清样后,张佼决定请裘老为书作序。
 
  7月的一个清晨,张佼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拨通了裘老家的电话。听到她要出书的消息,裘老很高兴,但却回绝了作序的请求。
 
  怎么办?张佼知道,裘老一生致力于医学领域,除了临床之外,他最提倡医生要做好科普工作。于是,张佼站在科普角度说了许多,终于打动了他。
 
  几天后,裘老审读完书稿写好序言,叫张佼去他家。出于感激的心情,张佼准备了一部榨汁机,想作为礼物送给裘老。
 
  当晚,门刚打开,裘老就瞅见张佼手上的东西,顿时变了脸:“你要是给我送礼,就不要进来了!”
 
  直到张佼答应不把礼物拎进屋子,裘老才把她让进屋内。
 
  晚上告辞离去的时候,裘老站在阳台上,不停朝张佼挥手,嘱咐她“慢点走!”
 
  望着夜色中裘老的身影,张佼心中涌动着一股暖流:“他太像父亲了!”
 
  情系科普的医学泰斗
 
  2002年2月,“健康百事”为一次优秀医学科普征文举行颁奖会。张佼打电话给裘老,希望他来颁奖。
 
  当得知获奖者都是多年来积极为专版撰稿、热心于“让医学归于大众”的医学专家和学者时,裘老愉快地接受了邀请。
 
  颁奖会上,裘老发表了20分钟演讲。其中的几句话深深印进张佼的脑海,令她至今难以忘怀:“一个医学家要做两件事,一是做个好医生,并将科学研究搞上去;另一件,就是要做科普工作,将普通医学常识教给老百姓。”

各界人士追忆裘老